探索浩瀚宇宙为人类社会造福

试论中国航天主题展览设计的“技艺融合”路径

宋泊睿   张 健    张 铮

（北京神舟航天文化创意传媒有限责任公司，北京100081）

摘 要:

      中国航天主题展览从设计的层面不仅需要执行概念方案、空间布局、风格设定、展板绘制和衍生品制作等工作，更要考虑将其建设为一个技术与艺术的融合体验馆。作为一种新兴的场域，航天主题展览中的艺术设计具有诸多维度的表达形式和特质，多学科领域的交叉不可避免，所以展陈设计师使用科技与艺术的“技艺融合法”是必然趋势。基于实践积累，本论提出“双基因三境域”的航天展项艺术设计思维体系。双基因指“技术基因”与“文化基因”的互嵌共生；三境域则包含“物境”、“情境”、“意境”的递进结构。通过该模式，使中国航天主题展览的设计从单点突破转向系统推进和双向转译，真正实现“航天精神生活化、航天文化产业化”的生态构建。

关键词:航天展览  中国美学  技艺融合 

中图分类号：

The path of "integration of technology and art" in the design of China's aerospace theme exhibition

SONG borui

(Beijing Shenzhou Aerospace Cultural Creativity Media Co., Ltd，Beijing 100081，China)

Abstract From the design level, the China Aerospace Theme Exhibition not only needs to implement the conceptual scheme, spatial layout, style setting, exhibition board drawing and derivative production, but also consider building it into a fusion experience hall of technology and art. As an emerging field, the art design in the aerospace theme exhibition has many dimensions of expression and characteristics, and the intersection of multidisciplinary fields is inevitable, so it is an inevitable trend for exhibition designers to use the "skill integration method" of technology and art. Based on the accumulation of practice, this paper proposes a "dual gene and three realms" art design thinking system for aerospace exhibitions. The double helix refers to the inter-embedding symbiosis of "technology genes" and "cultural genes"; The three realms include the progressive structure of "physical environment", "situation" and "artistic conception". Through this model, the design of China's aerospace theme exhibition has shifted from a single-point breakthrough to systematic promotion and two-way translation, and the ecological construction of "aerospace spirit life and aerospace culture industrialization" has been truly realized.

Key Words Aerospace Exhibition；Chinese aesthetics；Technology and art merge；

引 言

​       随着我国向航天强国迈进，航天主题展览这一基于科学技术发展的新兴产业蓬勃发展。近年来，航天主题展览在建筑数量、接待观众人次及场馆公益普惠性方面不断成长。航天主题展馆总展示面积增加，为展品设计与展览规划提供了更多空间。2021年天问一号携祝融号成功登陆火星之际，中国科技馆举办的“从这里飞向太空”临展，丰富了航天主题览展示形式与内容，提高了对民众的吸引力。展示技术的不断更新，尤其是虚拟现实、增强现实和混合现实技术的迅猛发展，促使航天主题展览向科技与艺术融合的方向发展。2023年神舟传媒打造的“无穹”中国航天沉浸艺术展在北京、上海和安徽落地，运用诸多新技术和新兴视觉呈现方式，开创了中国航天主题展览的新里程碑。

​       航天主题展览从设计的层面不仅需要执行概念方案、空间布局、风格设定、展板绘制和衍生品制作等工作，更要考虑将其建设为一个技术与艺术的融合体验馆，甚至成为一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吸引大量的航天爱好者、研学团队、商业演出、运营团队和外围开发的投资者，从而进一步带动城市的更新。艺术设计工作者作为展馆多方面多维度的规划者，更需要源源不断的给展览体验带来更新，使体量巨大的展馆长久地保持活力和影响力。

​       要明确的几点是，国家战略需求、商业需求和观众审美需求日益增长，展览设计者需结合我国传统文化理念，打造具有中国特色的航天主题展览。而此前的一些航天主题展览存在一些问题：1.艺术设计作用未充分发挥，航天主题展览的美术设计往往以应景为主，导致某些航天主题展览缺乏系统的展项视觉设计方法；2.展项设计存在程式化、简单化倾向，艺术表现力和感染力不足；3.中国传统美学与航天主题展览的融合程度有待提高，部分商业展览照搬国外模板或过度商业化，缺乏文化内涵；4.国内航天主题展览建设的领军企业，虽有大量优秀的艺术设计人才，但在“工程”与“宣传”两大体系之间难以将“智”和“艺”有效融合。故此，融合中国美学理论体系、寻求航天工程与展览设计方式融合创新的方法论至关重要。本论力求打破融合壁垒，为从业者提供视觉组成架构与审美方法论，促进中国特色航天主题展览的传承发展。

1 航天主题展览的艺术设计特点分析

​       在20 世纪现代艺术发展中，数字媒体技术的发展为艺术提供了多维媒介，促进了艺术设计在媒介、方法、材料、技术等方面的革新，一定程度上更新了观者的审美观念。美国艺术批评家格林伯格提出“艺术即媒介”的理论，强调了媒介在艺术设计中的作用——展示技术实际上是展览艺术设计表达的媒介，而媒介的更新推动了航天主题展览向科技与艺术融合的方向发展，同时也凸显了媒介在艺术变革中的重要性。

1.1 艺术设计的基本概念

​       从美学认知理论视角看，设计过程实质是审美主体通过感官系统对设计要素进行完形整合的认知活动，人脑会自动将不完整的视觉符号补全为完整意象，这种知觉完型机制使得设计师能通过点、线、面等形式，在空间、时间等不同维度创作出引发观众情感共鸣的作品。艺术设计作为融合艺术创造与功能实现的交叉学科，对其理解不能仅仅停留在“色彩”、“构图”、“点线面”或“空间”等层面，其本质在于通过形式与功能的有机统一重构观者对作品乃至世界的认知框架,设计的过程即为通过强调身体经验对审美判断的塑造过程，例如展览中的体验展项，通过交互装置使身体位移的观众（参与者）获得沉浸感，即“身体-世界”的知觉。

​       艺术设计的实践价值体现于三重维度：1.在符号转译维度，传统文化符号通过现代设计语言实现认知迭代；2.在功能表达维度，遵循“形式追随功能”原则的同时，通过技术参数的美学转化，实现科学原理的感官具象化；3.在认知建构维度，观众通过多模态交互装置使抽象概念转化为图式记忆。在具体展项中，艺术设计成为连结“身体”与“世界”的新型媒介，这种媒介爆发出比传统媒介更加多元化的传递信息的方式。航天主题展览作为科技与艺术的交汇场域，正通过“媒介化”的艺术设计重塑观众认知模式。这种交融不仅体现在技术层面的创新，更彰显着“艺术即媒介”理论的当代实践价值。

1.2 航天主题展览中艺术设计的表达形式

​       航天主题展览中的艺术设计具有诸多维度的表达形式和特质：在交互性维度，展项通过交互手段消解主客体界限，例如观众的手势指令直接触发数字模块的物理反馈，形成“操作——反馈”的认知闭环；非线性叙事架构打破线性知识传输模式，例如部分交互设计允许观众通过设备自主选择想要了解知识模块，并通过与其他辅助性内容相互联结拼接，使晦涩难懂的知识转化为艺术化处理的片段，呈现出多维解读可能；时空性表达可以借助全息投影构建引力透镜效应，例如观众在佩戴VR设备“穿梭星际尘埃”的过程中，通过身体（点位）位移感知时空变化；融合性特征表现为技术参数的审美转化，例如运载火箭的飞行轨迹数据被实时转换为音画装置，推力参数对应声波频率，轨道倾角映射色彩渐变，使抽象数据获得感官可触性；游戏性机制则可以通过航天器操控模拟器构建认知激励机制，观众在完成对接空间站的任务中，自然习得轨道力学等航天知识的基本原理。

1.3 艺术设计在航天主题展览中的跨学科融合作用

​       艺术设计的跨学科融合作用在航天主题展览中具体表现为三种方式：首先，艺术形式成为知识传递的转译器，将繁杂的航天原理转化为感知经验；其次，展览空间转化为认知场域，通过多模态交互建构动态知识体系，使具身参与成为接受的重要环节；最后，审美体验升维为认知框架，观众在具身化体验中形成对航天工程或无限宇宙的认知图式。这种媒介化转向使艺术设计不再停留于表征层面，而成为连接人类认知与航天奥秘的活性介质。

​       当艺术突破传统设计范畴进化为认知媒介，航天主题展览的空间便转化为知识生产的场域。这种转化不仅革新了科学传播范式，更在深层次上重构着人类理解宇宙的思维方式，印证了艺术作为认知媒介的时代命题。

2 中国传统美学对中国航天主题展览的重要性

​       上文提到，格林伯格提出的“艺术即媒介”观念，打破了传统艺术对媒介的限制，极大地拓展了艺术的边界。任何物质或非物质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艺术媒介，如声音、光线、身体、行为，甚至是互联网和虚拟空间等。与之类似，中国传统美学中的“华严境界”强调万物圆融无碍、相互依存（例如，将不同的展品按照主题和内在逻辑进行有机组合，使它们在空间中相互呼应、相互映衬，形成一个和谐统一的整体。同时，利用灯光、色彩、装饰等元素来增强整体氛围，让观众感受到一种圆满、和谐的美感。），从中国航天主题展览设计的角度出发，设计者亟需从中国传统美学的角度来重新思考航天展互动体验方式的构建。

2.1 中国传统美学对中国航天科技的审美价值转译

​       在全球科技竞争与文化软实力博弈的双重背景下，中国航天事业的文化表达正经历从“功能叙事”向“美学叙事”的深层转型。

从“美学叙事”的角度看，参考敦煌数字工程提供的“逆向转化”案例，科研人员将航天员舱外作业的运动捕捉数据，与榆林窟第25窟弥勒经变图中的“天宫伎乐”舞姿（图1）进行比对，发现两者在失重状态下的重心偏移规律存在相似性。由此可见，在航天展览实际设计中，设计师可以使技术行为升华为“天人共舞”的艺术展演形式。这种转译机制的建立，标志着中国传统美学不再是被阐释的客体，而成为塑造未来科技体验的主体性力量。

图1

    从“功能叙事”角度看。一方面，中国航天器的形制可以说是现代航天器的设计置于整个中国航天科技的制器美学场域中所产生的，而中国的各类型航天器的形制设计多数都在潜移默化中受到这种传统文化的熏陶和影响，一个个航天器聚集起来成就了整个中国航天科技的设计集群，最终使每个航天器都带有浓郁的中国传统的“制器”气质，诸如“祝融号”、“玉兔号”和“天宫”空间站等。另一方面，中国造物传统中“观象制器”的思维范式，为航天展览空间的艺术设计提供了根本性的方法论支撑。《周易》“以制器者尚其象”，即环绕着“制”的东西，与“制”一起成就出来一整体；当这个整体进入器的场域，便成为诸器中的一器；当混同在诸器间，就如同众尘中的一颗尘毫不突出，这种混杂难辨的场景指示出器场域的“象”，简而言之就是“一生三，举一反三”的道理，这样的古老智慧在现代航天展览中展现出不俗的效果，因为航天展览的整体设计实际上就是在营造“航天工程的群像氛围”，使航天器于该场景中展出时不会显得突兀，反而呈现出浑然天成的美感与意境，反例则是将航天器放置于某个“园林”中，产生“不伦不类”的感受。

    这种叙事思维的转化，使航天器的功能结构和空间搭建与中国传统美学产生呼应，值得航天展览设计者们学习与思考。

2.2 中国传统美学结合航天科技的艺术设计路径

    随着天宫空间站常态化运营与探月工程取得突破性进展，如何通过航天展览构建具有东方特质的航天美学体系，成为新时代文化传播战略的重要命题。传统美学并非静态的文化标本，《考工记》“天有时、地有气、材有美、工有巧”的造物思想，在航天工程中已显现出新的解读方式——地球遥感影像的生态数据与《千里江山图》的青绿色谱相互映证，彼此对话；“嫦娥五号”月球采样封装装置的形制设计暗合青铜器“鼎”的稳定意象；再到以宋代篆体官印《桓术火仓之记》为灵感的“火”字刻印到祝融号火星车的桅杆顶部时，这场跨越五千年的美学实验早已悄然启程。

    航天工程与传统美学的对话正在重塑公众的认知方式，这种融合不仅是对“两个结合”理论的具体实践，更是破解航天文化传播中“技术冰冷感”与“文化疏离感”的关键路径。而且这种融合不是简单的形式拼贴，而是中华文明认知范式在科技时代的创造性转化。未来的航天文化展示，或许将在量子计算与《周易》象数的交织中，重构人类对宇宙的审美理解；使每一次火箭发射升空倒计时口令，都恰似《周礼》祭祀的节律，与恰似书法之笔意的尾焰轨迹共同构成中国飞天征程的仪式艺术，完成“天人共造之道”的认知革命。这种范式突破不仅为展览设计提供方法论，更预示着科技时代东方美学的理论新生。而具有中国特色的航天展览，将成为中国传统美学在航天领域审美转型的微观实验室。

    然而据调研数据显示：1.现有中国航天主题展览中的文化元素多数仍停留在纹样移植层面，未能实现“技—艺—道”的体系化转译。这些矛盾呼唤着建立兼顾科技理性与美学诗性的新型评价体系。2.航天展览作为科技文化传播的特殊场域，其展项设计方式长期受西方“技术中心主义”范式主导，导致文化表达陷入符号拼贴的困境。更严峻的是，过度依赖声光电刺激导致“审美暴力”，与庄子“虚静恬淡”的美学原则形成根本冲突。3.在商业展览领域，文化符号的滥用导致严重认知偏差：某民营航天馆将《山海经》异兽形象与外星生命猜想强行并置，造成青少年观众产生“传统神话等同科幻”的误判。

    实际上，造成这种更深层的矛盾在于技术媒介的暴力融合对审美意境的消解：当VR设备再现月面景观时，李白“举杯邀明月”的诗意想象被过度的视觉真实所解构。这些现象警示我们需建立“航天美学伦理评估体系”，从文化本真性、技术适度性、认知引导性三个维度设立创作准则，防止科技展示沦为文化消费主义的工具。

2.3 艺术设计对中国航天主题展览审美范式的重构

    徐复观提出的“中国艺术精神”在此显现出独特价值。例如将庄子“心斋坐忘”的审美观照转化为沉浸式展览的体验逻辑，可使观众在VR登月场景中实现“身临其境”到“神与物游”的认知跃迁；或者将书画艺术的“游观”传统与动态参观的结合，创造“俯仰宇宙”的审美意境，建立基于“观物取象——立象尽意——境生象外”的东方美学阐释体系。

    类似的东方美学阐释体系在北京“无穹·中国航天艺术展”的环形元素中得以体现，展览中的环形元素或布局形成“天人交感”的场域隐喻，当观众穿过由各类航天器和卫星的模型装置组成的园厅时，使游览成为宇宙观启蒙的演绎。在空间站失重体验的展项中，使用了园林“借景”手法（图2）；“天宫之境”（图3）采用了三个拟真舷窗影像与地球全息投影叠加，观众透过舷窗俯瞰地球的壮观景象，完美实现“虚实相生”的时空折叠，使观者的身体经验维度得到重构，这也是对中国传统美学转译的关键性突破。

图2                                           图3

    北京“无穹·中国航天艺术展”的互动展项“火箭森林”通过设置LED屏和触发互动装置的紧密配合，为观者带来了亲自发射火箭并近距离观察火箭升空姿态的机会，达成了科普、仪式与游观的完美契合。据评估数据显示，这种“技艺共生”的叙事方式，使观众对火箭推力和火箭发射过程的理解准确率大幅提升，远超传统展板。更深远的意义在于，该体验项目验证了宗白华先生的《艺境》提到“一为理论之探究，一为实践之体验”的现代适用性。当科技演示突破实证主义框架，升华为具身参与的审美体验，便自然达成“超以象外，得其环中”的认知跃迁。

图4

    类似于这样的具身参与感可以使交互体验展项进一步深化，例如设计师可以将书法笔势引入交互设计，让观众在特制案几上临摹上文提到的宋代篆体官印《桓术火仓之记》“火”字篆书——其运笔力度实时转化为虚拟火箭的推力参数，当笔锋提按形成的墨色浓淡梯度达到阈值，屏幕中的长征五号即腾空而起，将天问一号和祝融号送至火星，这种类似的设计可以巧妙地将蔡邕“惟笔软则奇怪生焉”的书法美学，转化为理解火箭推进原理的认知接口，使娱乐展项融入观者身体记忆，形成书法之美与航天工程的融合编码。再例如，引入中国古典空间美学中的“游观”传统，为航天展览的沉浸式体验设计提供原型范式：在天和核心舱的VR漫游体验中，可以依据郭熙“高远、深远、平远”的观察维度，设置舱内机械臂操作、舷窗地球观测、舱外行走三个叙事视点，使观众在身体移动中自然领悟空间站的模块化架构。这种空间修辞学的创新，使科技认知过程转化为“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的审美体验，加深航天科技的传统美学色彩。

2.4 艺术设计对中国航天主题展览审美范式的重构

    北京“无穹·中国航天艺术展”的艺术设计实践充分体现了中国传统美学融入中国航天主题展览的设计思维与方法论，真正创立了以中国航天主题展览为载体，以“艺术”与“技术”融合的表达为语言，确立了“技艺融合”的优秀范式。从设计方案开始到展项落地，“无穹·中国航天艺术展”的策展团队一直以文化本真性、技术适度性、认知引导性三个维度为创作准则，融入中国传统美学创作出一批优秀的航天主题展项。如“航天英雄”板块，将六种宇航服用水墨的方式表现，一方面消解了科技的“冰冷感”，另一方面融入了游弋于茫茫星宇的中国美学诗意。这样的设计不仅可以将宇航员在身着不同用途的宇航服时的姿态表现得淋漓尽致，更能凝聚观者潜意识里的民族自豪之情，形成“品寰宇之诗”的审美体验感，从审美体验维度完美诠释了中国传统美学于航天工程中的独特美感。

图5、6、7、8、9、10

    北京“无穹·中国航天艺术展”的《无穹》540°环幕影片（图11、图12）运用540°环幕重构中国古代宇宙观，使观众在神话叙事与真实航天影像的交织中完成文化认知的迭代。在方案设计之初，团队就将“中国古神话和宇宙观”结合“航天科技之美”定义为该展项的主题，并制作了十三个与航天主题契合的神话或宇宙观元素作为该影片的审美基底：盘古开天（图14）、女娲补天（图15）、嫦娥奔月（图16）、北斗七星（图17）、浑天仪（图18）、雷击取火（图19）、天狗食月（图20）、万户飞天（图21）、吴刚伐桂（图22）、玉兔捣药（图23）、圆周算数（图24）和火神祝融（图25）。最后以“寰宇神器”（图26）和李白和屈原的意象化表现“问天”（图27）作为收尾，用艺术化的处理方式配合古诗词，展示了“祝融”火星车、“玉兔”月球车、“北斗”卫星组网、“天宫”空间站和“飞天”舱外服的“中国航天重器”之美。

图11 沉浸空间投影影片《无穹》               图12 沉浸空间投影影片《无穹》

图13 “无穹”展《无穹》540°环幕（“开场”设计图）

图14 “无穹”展《无穹》540°环幕（“盘古开天”设计图）

图15 “无穹”展《无穹》540°环幕（“女娲补天”设计图）

图16 “无穹”展《无穹》540°环幕（“嫦娥奔月”设计图）

图17 “无穹”展《无穹》540°环幕（“北斗七星”设计图）

图18 “无穹”展《无穹》540°环幕（“浑天仪”设计图）

图19 “无穹”展《无穹》540°环幕（“雷击取火”设计图）

图20 “无穹”展《无穹》540°环幕（“天狗食月”设计图）

图21 “无穹”展《无穹》540°环幕（“万户飞天”设计图）

图22 “无穹”展《无穹》540°环幕（“吴刚伐桂”设计图

图23 “无穹”展《无穹》540°环幕（“玉兔捣药”设计图）

图24 “无穹”展《无穹》540°环幕（“圆周算数”设计图）

图25 “无穹”展《无穹》540°环幕（“火神祝融”设计图）

图26 “无穹”展《无穹》540°环幕（“寰宇神器”设计图）

图27 “无穹”展《无穹》540°环幕（“问天”设计图）

3 展望中国航天主题展览中的艺术设计

    航天展作为一种特殊的展览类型，多学科领域的交叉不可避免，所以在未来的中国航天主题展览设计时，展陈设计师使用科技与艺术的“技艺融合法”是必然趋势。

3.1 中国特色航天主题展览中艺术设计的创新方向 

    基于实践积累，本论提出“双基因三境域”航天展项的艺术设计模型。双基因指“技术基因”（航天工程的数据逻辑）与“文化基因”（传统美学的意象系统）的互嵌共生；三境域则包含“物境”（航天科技的形式转译）、“情境”（展览体验的情感共鸣）、“意境”（认知的哲学升华）的递进结构。航天展设计师在设计交互展项时可以依据该理论模型进行创意设计，例如以“天宫鉴画”为主题，在交互设备的加持下观众挥动手臂，虚拟展开《千里江山图》数字长卷（传统美学的意象系统），其展开速度与天宫空间站的轨道周期形成映射关系（航天工程的数据逻辑），当画卷完全展开时，空间站恰好完成绕地一周。参与者可自发尝试将卷轴开合速度与空间站实时位置进行匹配（航天科技的形式转译），使美学隐喻（展览体验的情感共鸣）能有效激发探究式学习（认知的哲学升华）。

    面对技术介入可能引发的文化失真风险，应遵从“最小干预”“语境还原”“动态平衡”的核心原则，在航天展项的具体应用中可以形成类似的具体规范：航天器形制不可改动；尽可能使用原创且不涉及国家秘密的素材；涉及到“旧物活化”时，设置改动阈值；VR、AR或XR增强内容必须通过现存文献的交叉验证；实时渲染的粒子效果需符合实际存在的光谱特征等。在类似于这种约束机制下进行的设计使可以大幅提高文化认知的准确率。

3.2 中国航天主题展览的拓宽空间和改进方式

    随着国家战略需求以及研学课程体系的不断完善，从科普展陈到教育形式的衍生，多元实践共同印证——航天文化的时代生命力将源自展览设计者对“硬科技”与“软文化”的协同创新，达到“国家叙事”与“个体体验”的有机融合。

    故此，航天展览（展项）的设计者不仅要重新审视艺术设计置于航天文化场域中的方法和路径，而且要从宏观的视角拔高自身的设计思维高度：一方面，构建多方参与的航天文化生态圈，实现资源整合。例如，在科普和教育方面，航天展的展项极其适合“艺”、“理”和“文”的交融新型教育范式，打破单向灌输模式，构建互动参与生态，让抽象科学原理通过艺术语言被感知。实行“政产学研用”协同模式，在展馆中搭建航天教育基地承接社会教育职能，开发校企合作课程培育后备人才，联合地方政府举办主题活动拓展公众影响力。另一方面，设计者可以与创建航天科技文旅IP的实践形成互补，通过巡展联动博物馆、教育机构、商业航天企业，形成科普传播、文创开发、研学旅行的产业融合，为航天文化注入可持续发展动能。所以，航天展的设计必须从单点突破转向系统推进和双向转译，才能真正实现“航天精神生活化、航天文化产业化”的生态构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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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从未来到未来」展览空间设计：探寻边界与关系[J].设计,2024,3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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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媒介形态变化[M].(美)罗杰·菲德勒(RogerFidler)著;明安香译.华夏出版社.2000

作者：1/宋泊睿，(硕士);     2/ 张健: (学士)一级摄影师;      3/张铮: ( 学士)高工.